笑对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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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戬空】庙宇姓孙


二郎显圣真君久居灌江口,逐日家与众兄弟飞鹰走犬,相携而出,纵歌而还,香火昌盛,略无忧愁。


一日领旨剿贼,暗奇何人敢号齐天。初见这猢狲,便为拿他上天请赏,本是手到擒来,怎奈这厮神通广大,变化无穷,与他交战三百余合不分胜负。各施法天象地,一似华山峰耸立,一似昆仑柱擎天,三尖两刃枪堪对如意金箍棒,枪来棒抵,机变通达,全无破绽,直战得遮天蔽日,飞沙石碎,众兵掩面藏身,群猴遁走石隙,唯余二人且斗且嚷。二郎见他身形轻盈灵动,棍法齐整漂亮,言语狂妄俏皮,渐觉衷心有私,不肯分出高下,战到好处,另眼相看,暗引为知己,只恨性虽同道,身随天家,圣旨如山,照妖镜前,君子一言,快马一鞭,无有反悔之理。忽见那大圣因本营为六圣掩杀溃散,心慌意乱,遂收身法败走。二郎恐天庭诸神不听号令痛下杀手,急赶上前道:“趁早归降,饶你性命!”那大圣更不恋战,抽身而去:“郎君小儿休夸口,单打独斗真英雄,背里偷袭实小人!”


二郎喝道:“兀那贼子,奉命剿除,何来偷袭?”


正说间,那大圣已无影踪,满眼荒山,二郎急睁凤眼,但见枝头雀儿滚圆,啁啾乱啼,知是猴儿,心中亦笑亦怜,即变作老鹰飞去扑打,那大圣搜的化作鸬鹚冲天而去,二郎这厢又化海鹤去衔,他两个,变鱼儿,变鱼鹰,变水蛇,变灰鹤,上天入水,缠斗不休;上天比翼齐飞衔相啄,入水并尾交缠濡以沫。真个伯仲之间,酣畅淋漓。又见那大圣变作淫贱花鸨,二郎着恼道:“我变雎鸠,你倒变那物事”,亦不追随,即取弹弓打他一跌。


大圣就势一滚,翻下山崖,伏地又变。


二郎循迹而来,不见花鸨,但见崖下土地小庙门窗皆全,十分精致,只背竖旗竿,无端突兀。正自好笑,且不捣窗踢门,生顽心将那旗竿搂起咬一口,听得咿呀一声,那大圣愤然夺去尾巴,跳在空中不见。


二郎自觉方才鬼使神差,无心赶逐,待搪塞复旨,只听李天王在上道:“泼猴使隐身法往真君道场去也!”


赶至灌江口,见那猴儿变化己貌坐在当中,显出本相笑道:“郎君不消嚷,庙宇已姓孙了!”二郎闻言即取神锋劈面刺去,那大圣对面相迎,又一场好杀。众将同力围剿,二郎渐得上风,有意松懈,忽见大圣被半空落下一物打中天灵,又遭细犬撕咬,被一拥而上捆了手脚。二郎手抚其琵琶骨处,抬眼相望,见大圣无言,众兵环绕,即使勾刀穿透,押上天复命去讫,虽得重赏,终究无味。


战后五百余年未谋面,二郎这壁厢常思量。似此棋逢对手者,上天入地再难求。大圣囚困五行山时,他待要探看,打听冷热,然众神监押,虽敢冒天颜,亦恐他怀恨不肯相见。念及当年变化之事,便几度变作桃杏梨梅、飞鸟鸣禽之类,四时悄然远望,暗忖若教猴儿知之,必笑此非君子行径。


确乎君子好逑,怎奈道阻且跻。


待大圣脱难西行,二郎正自欢欣,转念想他从此与唐僧朝夕与共,多少星月尽落他人眼,不免心苦难抑,痛饮数十觞,醉倒灌江口。


忽一日大圣遭师赶逐,回转花果山,见败山颓景,毁烧惨状,凄惶垂泪;又知猎户偷家,怒火攻心,先灭猎户复整荒山,又欲寻二郎显圣真君理论。因受降伏在先,无颜上门,便一纸檄文投在灌江口门下。


不提闹天宫诸事,亦决口不提败战,只言真君无端把人欺,纵火毁家掘祖基,此仇不报非君子,相逢一见论高低。


二郎接书大喜,不思大圣寻仇起争端,只见相逢二字蒙心窍,沐浴更衣整饬毕,提花红酒礼赶至花果山。


行者复着金甲束紫金冠,高登宝座,风采如旧,见杨二郎来得甚急又备厚礼,心中纳罕道:“可怪,可怪,他好似甚为高兴。”遂高叫道:“真君可知老孙何意?”


二郎见他疾言厉色,又见众猴怒目而视,一愣之下,方才醒觉,遂知为旧日恩怨,进退两难,方拱手道:“愚兄昔年受命净山,伤及贤弟一族,亦无奈之举,只因贤弟年幼顽劣,故有此祸,愿重修旧好。”


行者道:“真君抬爱,怎敢称弟,何来旧好?”


二郎见他冷面冷心,冷言冷语,失了主张,分明有意,只说无情,便要点破,又恐翻脸,只道:“外面不是话处,贤弟若还有意一叙,且进去。”


行者知其话锋,屏退左右,当先一纵,穿瀑而入,二郎亦紧随其后。


水帘洞中,静默如也,行者即发难道:“真君烧毁我山,欺我全族,今日怎好又在我儿孙面前说那昧心言语?”


二郎见劝解不得,索性道:“今见山青水绿,想必贤弟劳心劳力复整家园,只是枉死者不能复生,尔等当年亦是作乱,愚兄当年亦是听命,两厢各为其主。事已至此,贤弟待要如何?”


行者闻言咬牙喝道:“妙!妙!妙!真君摘得干净!老孙本是反贼,真君以兄弟相称,莫非也做乱臣贼子?”即背过身,扬手送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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